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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處曾相見，相看儼然，早難道好處相逢無一言。-----《牡丹亭---遊園驚夢》
《華燈初上》紅了，連帶的劇裡的一切都被探討。其中包含了張曼娟的《海水正藍》。
我沒看劇，是在老師的臉書上看到貼文才知道的。
初版的《海水正藍》是希代出版的。我曾在舊書攤看到。現在想來該後悔那時沒買。已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吧，現在舊書店都還不知道存不存在咧。
書出版於1985年，《華燈初上》是1990年左右的故事，那麼，確實是《海水正藍》正紅時。
老師的貼文下面勾起了很多人的回憶，跨世代的。
我記得我看過的。但我忘了內容。不少人提到裡面的一篇短篇小說《儼然記》，說對它的印象深刻。
我忘了我當時是否感動過，但我依稀記得，男主角是個和尚。回頭重溫，果然。
小說不長，所以很快的重溫完。
我還是記不起當初的感覺，到是記起了裡面一些句子我曾記憶著：
----失了心的等待。
----兩年的閉關不出，六年的漫長等待......
----是我修得不夠，今生只得相遇，不能相守......求來生吧！只有，求來生了！
席慕容的《七里香》詩集，收錄了新詩《一顆開花的樹》。
提到儼然記，不少人會聯想到一顆開花的樹。
《七里香》出版於1981年，就出版的先後，確實有可能因詩而衍生出故事。但故事裡，其實也有《牡丹亭》的遊園驚夢的骨血在。《儼然記》的名字就是出於《遊園驚夢》的相看儼然。
那種第一眼就覺得熟悉，彷彿上輩子就認識的感覺是《儼然記》要說的核心。這種一眼萬年的感覺與一顆開花的樹從前世等待到今生的描述亦相同。
我記得，有一陣子，很流行前世今生的議題。很多小說也會寫著前世今生。最多的，還是寫在愛情上。
年輕的時候會覺得感動（？）。但有了年紀後，就會知道，前世今生先不論是否存在，但就觀點來說，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前世是公侯將相或下九流的人，都是前世的事了。同理，前世再如何遺憾或約定來生之類的，那也是前世的事了，今生，就是重新開始，前世已遠，遺憾只在前世才有意義，今生，那遺憾與今生有何干係？！
所以《儼然記》裡，男主角動了凡心就不能還俗了嗎？
約定來生？！
誰能確定真的有來生呢？
也許這一世是我最後一次的輪迴了，沒有來生了。那你的來生之約於我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遇上女主角，對男主角而言，就是一個情劫。成仙、成佛都要渡劫的，情劫不過，對人有虧欠，確定能成仙、成佛？！就像白娘子千年修行成仙在即，只因欠下許仙一個恩情，恩情未償前，她無法成仙。《儼然記》故事中的男主又何嘗沒欠了女主一段情？！情未償還，成佛難。
所以我可以感動那執著的等待，卻無法認同來世之約。來世的情緣對於今生的我，沒有任何意義存在。今生既然無緣，來生，也別再相見了。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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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
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
請你細聽
那顫抖的葉
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作者：席慕蓉 《一顆開花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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